“大哥，胃還疼嗎？”

池若剛結束一段應酬, 她沒有立即去尋覓下一個目標, 而是端著一杯檸檬水，找到正斜倚著坐在宴會廳角落沙發上的江驍，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, 順勢甩了甩已經酸痛的腳。

“已經不疼了, 你買的藥很管用。”

“我發現神農藥業的藥確實對癥又有效, 我前些日子感冒也吃的他們家的藥, 一粒下去就好了。”她見沒人註意這裏，幹脆踢掉高跟鞋，放松地屈了屈腳趾。

江驍似乎心情不差，並沒有被先前的胃疼影響，他看了看池若，語調中透著關心，“你該給自己買一雙舒服的高跟鞋了。”

池若一怔，隨即撇了撇嘴唇, “高跟鞋哪有特別舒服的？這一雙已經算是舒服的了, 我只是穿著在那邊站了太久，就算穿平跟鞋, 也會腳酸的。”

江驍輕輕勾勒一下唇，似乎被池若的真實給逗笑了，很快又收回表情，“怎麽樣，局面漸漸打開了吧？”

池若聳了聳肩, 她當然知道江驍的言下之意是什麽，只是可惜，至少現在，暫時性的，她還不能成為聶倩倩堅實有力的靠山。相反，因為聶倩倩現下擁有超高的人氣和熱度，池若才是反過來吃紅利的那個。很多投資人，是在得知她是聶倩倩的經紀人後，才露出熱情微笑的——而“池若”是誰？人家不曾聽說，也並不關心。

“會好起來的。”江驍鼓勵池若，“我一開始入行的時候，也很艱難——咱們家，只有卉卉的路走得稍順一些，但是也要從執行經紀人開始做起。你，因為聶倩倩一炮而紅，而算是有運氣的了——你們兩個女孩子，都比我要幸運得多。”

在這個衣香鬢影、觥籌交錯的宴會廳內的某個角落，經有一男一女在靜靜地聊天，談論的不是情愛，更不是什麽幾百上千萬的大項目，而是憶苦思甜，池若覺得這感覺怪怪的，但是江驍今天難得有興致訴說往事，她自然洗耳恭聽。

“大哥是……父親的兒子，又是長子，難道還會有人給你使絆子？”

江驍莞爾，“我剛入行的時候，可不是在卓春——卓春、甚至龍城娛樂圈裏，誰不認識我？爸和我媽都覺得這樣不行，我大學是在國外上的，大學畢業後直接就被爸和我媽發配去了泡菜國。”

“哈？”池若詫異地看著江驍，“怎麽會是泡菜國？”

“你別看泡菜國小，娛樂行業卻是國家幾大支柱產業之一，無論國內國外都影響了不少人。這些年國內選秀節目盛行，這一波的源頭就是從泡菜國開始的，許多選秀節目裏的練習生、甚至包攬了前幾名的那些，以前都曾在泡菜國學習過唱歌、跳舞，然而在泡菜國他們還不夠優秀，因此根本找不到出道的機會，就連在泡菜國的選秀節目中，都沒能拿到好的名次。但是參加了國內的選秀綜藝之後呢？這些人往往都被稱為‘實力派’，可笑不可笑？”

池若半低著頭，她可以理解江驍的感受，卻沒有什麽資格能夠和江驍討論這個問題，畢竟以她的生長經歷，對於娛樂圈藝人，能叫得上來名字的都不多，更不用說他國藝人了。

江驍似乎也沒有指望這個妹妹能夠說出什麽真知灼見，這一番話，早就已經在他的心裏憋了許久，當下是天時地利人和，剛巧池若就在旁邊，剛好他有了訴說的興致，剛好這個角落沒人過來打擾，而池若又多少對選秀節目有了些了解。

一切都順理成章，他語調溫和的背後透出超凡的遠見以及殺伐果斷，“《青春協奏曲》這個綜藝、卓春和火龍果臺的合作都是我一手促成，事實上，一開始確實只是無心插柳，但是第一次晉級排名公布後，我就看好聶倩倩更勝過孟珊了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池若自然而然地問。

江驍朝池若擠了擠眼睛，“因為我覺得聶倩倩比孟珊長得好看。”

池若大囧，“大哥！”

江驍“哈哈”笑了幾聲，卻並不改口，“真的，就是因為這個理由——你千萬不要小看了這一點，或是覺得這個理由不正經、難登大雅之堂。實際上，顏即正義，這是一條亙古不變的道理——不然，你能告訴我，為什麽《青曲》比賽還沒結束，聶倩倩就能接到劇本邀約，而孟珊卻一個都沒有嗎？”

“大哥……”能告訴自己這件事，是江驍對她的考較，也是江驍名副其實地提了她一把。池若一時不知該表現出震驚還是感激，而且，江驍為什麽對這件事這麽清楚？池若瞬間都猜測這些劇本是不是江驍通過人脈幫她拉來的了。

特別是聶倩倩剛剛進組準備拍攝的這一部，業內吹捧的新銳導演……

“所以，大哥的意思是，”池若在江驍的視線下硬逼著自己思考，“國內雖然看中實力，卻更看重一張好臉？”

江驍露出欣慰的表情，“實力固然重要，但是一張天然的好臉，就像是一塊璞玉——聶倩倩剛參加《青曲》的時候，實力如何不用我多說了，但是她臨淘汰之前的舞臺，多麽吸引人的眼球？她的可成長性被許多人看在眼裏，特別是一些導演，非常喜歡‘原生感’，這是已經出道過的藝人永遠無法帶給他的。”

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池若，“聶倩倩現在就是一塊名副其實的原石璞玉，你可要好好……”

***

江驍的這一番話，不說醍醐灌頂，卻也讓池若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當中。不過，這思考並沒有耽誤池若位聶倩倩挑選資源的腳步，當聶倩倩從劇組殺青回來後，已經有三個不同等級、類別的資源在等待著她了。

“你可以先休息幾天。”池若當然不會一上來就安排太多工作，而且一上來就資源紮堆，很容易提前透支聶倩倩的人氣，給粉絲一種“割韭菜、且割一茬就跑”的感覺，因此池若的宗旨是少而精，力求每一個資源都讓粉絲有點可吹，從心底覺得身為聶倩倩的粉絲是一件十分讓人自豪的事。

雖然這樣說顯得非常奇怪，但是這也是池若悉心研究之後得出的結論：在一個粉絲群體中，總有那麽一部分人，不僅僅只是因為藝人本身的特質而喜歡一位藝人，還會更看重藝人的每一項工作、每一個資源。粉圈內喊這種粉絲叫“事業粉”，在官面上，當然是被唾棄的存在，但是私底下，沒有幾個粉絲真的不在乎自家偶像的資源——誰也不希望自己喜歡的是一個朝不保夕、窮困潦倒的人。有人說，偶像身上往往映射了粉絲們想要得到、卻得不到的東西，這些人到底喜歡什麽，也就可見一斑了。

而且，資源的質量、逼格還同時影響到粉圈的團結，還有粉絲對於偶像的心理認同感：同樣都是代言，國際名牌化妝品就算價格稍貴，粉絲買著心裏也高興，而且起碼是一件能夠使用的東西，這錢不算白花。但是，如果代言的是微商三無面膜，粉絲們就算花錢買了，也往往束之高閣，無形中也是一種浪費。

即便是出於這一點的考慮，池若在為聶倩倩選擇資源、特別是代言資源的時候，追求的絕對不僅僅是代言費。現如今，聶倩倩還不夠資格獲得國際大牌的青眼，但是一些口碑甚佳的快消品牌都紛紛找上門來，想要和聶倩倩進行推廣合作，有一、兩家甚至直接承諾會給出“代言人”這個TITLE。

池若從中挑選出了最有誠意的兩家：一家專做基礎款的服裝品牌，還有一家健康飲料，兩家都承諾了給TITLE，鋪地廣，健康飲料公司還表示拍攝的廣告肯定能夠在電視臺播出，到時候讓更多家庭的年長者都認識聶倩倩。至於服裝品牌，給出的比較特別的待遇則是推聶倩倩拍攝一個二線時尚雜志的封面。

“現在穿著快消品都能拍時尚雜志封面了？”聽完池若的介紹，趙小婷和聶倩倩面面相覷。聶倩倩是因為完全不了解“拍雜志”是個什麽流程、又代表了什麽，畢竟地府是沒有雜志這個東西的。至於趙小婷，她對這些時尚雜志自然不陌生，但是在她的了解中，這些雜志還都是很有“逼格”的，輕易不會挑選選秀明星拍攝封面，雜志社和攝影師還是更加青睞電影演員和名模。她的驚訝，也更有的放矢。

池若不慌不忙——天知道，在剛看到這個附加承諾條款的時候，她也是驚掉了眼睛，好在電腦就在手邊，上網一搜，也就見怪不怪了。“現在傳統紙媒不好做，雜志社也不再那麽守舊堅持了，前年有一家手機公司推某位流量男星上了某一線男刊封面，成了業界笑料。但是去年，別家也紛紛這麽做了，無論是電腦、手機、耳機、甚至保溫杯，只要粉絲肯買單，銷量夠好，雜志社沒什麽放不下身段的。”

“所以……”聶倩倩和趙小婷同時擡起眼皮看著池若。

“所以，只要倩倩擁有足夠的人氣，無論是品牌方還是雜志社，都會為這個封面大開綠燈的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謝謝大家~

新開了兩篇預收文，《淩霄旅游公司》&《我在末世寫小說》，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先收藏一下哈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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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淩霄旅游公司》文案：

峽谷漂流隱藏在花果山中，雲霄飛車環繞著火焰山。

鹿臺上每天都有熱鬧的歌舞表演，十絕陣也是能拍出網紅照片的好地方。

從游樂園到度假村，從普通大巴車到直通天界的旅游船，只要你報名參加淩霄旅游公司的金牌旅行團，就有金牌導游帶你上天入地，探尋古老神話中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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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在末世寫小說》文案：

聖女修道院內究竟藏了幾只吸血鬼，桐宮中誰才是殺死太子生母的真兇。

洪荒再臨的世界人類該何去何從，在愛麗絲的夢境裏化身國際象棋中的錫兵。

迷霧降臨，十米之外人鬼不分的城市裏，喪屍悄然集結成群。

正在相親的叢歆被相親對象拉著，逃到了一處廢棄的站臺，慌亂中登上了末日的最後一趟列車——三途號。

在這列逃離末日的火車上，叢歆和小夥伴們成長、戰鬥，只為有朝一日能夠真正逃離這一趟掙紮求存的旅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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